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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9章（第1页）

只有凌晔和无启夫人站在那里，一动不动。

顾陶终是忍不住问道：&ldo;你可有要解释的?&rdo;

&ldo;没有。&rdo;

凌晔的心里，没有阳光，也没有阴影。他的心里，对任何灵物都没有爱意。

无启夫人本该欢喜无比，但真的亲眼见到了，又对九歌不由得生出几分惺惺相惜来。她有些怜悯地看着九歌。

他与她曾经一同度过的日子，都只是在做戏?他从未说过他爱她，也许自始至终，只是自己自作多情。从头到尾，怕也只是她，在勉强他罢了。原来自己在他面前，是这副可悲的模样啊!但她还是忍不住想去问一句：&ldo;一切，如此?&rdo;她有很多想问的，你和我在一起时，有没有一日，哪怕只有一刻是开心的?曾经许下的誓言可以作假，可是一个人的心跳声也会骗人吗?还有你看我的眼神，也全是假装吗?只要你说，我就相信。九歌看向凌晔。

&ldo;一切，如此，而已。&rdo;凌晔没有看她，早不复以往那般明朗的笑意。

&ldo;一切，如此，而已?&rdo;九歌微笑着，眼里有冰在聚集。

&ldo;一切，仅此，而已。&rdo;凌晔的嗓音从未如此低沉，如此笃定，像是终于说出了一件早已确定却一直未说的事情。

九歌想着与他相遇的一幕幕，原来都是设计啊。原来，都只是设计啊。我对你而言，真的任何意义都没有吗?

《异妖志》弑神篇中载：昆仑神骨血者，得其心炼丹，可救妖之濒死者，或助妖灵力大长。

三千道藏，五千异志，她早已烂熟于心，可她从未怀疑过，一刻也没有，看向容与，笑着说道：&ldo;哥哥，麻烦你转过去。&rdo;她在哥哥脸上看不到心痛的表情，但她知道，哥哥的心里，一定很疼。她自己不想让哥哥看见这一幕，如此狼狈，如此无奈。

&ldo;阿宁……&rdo;容与手下冰刃聚集，第一次清晰而强烈地感受到自己的杀意。

&ldo;哥哥，你说过，人类有自己的选择，那么我，也有自己的选择，对吗?&rdo;

&ldo;但这一次，可以不选择吗?&rdo;容与的语气中带着恳求。

&ldo;不选择也是选择的不选择。这一次，请容我拒绝你的好意。&rdo;九歌语气从未如此平静。

&ldo;不后悔?&rdo;容与手下的冰刃飞转得更快。

九歌拉住哥哥的手，道：&ldo;后悔啊====&rdo;她看着容与收起手里的冰刃愈来愈多，笑着道：&ldo;后悔没吃完那碟松糕，现在好饿啊‐‐&rdo;

&ldo;别贫嘴。&rdo;容与手下的冰刃蓄势待发。

&ldo;好好，不贫嘴。&rdo;她嬉笑的脸变得正经起来，转向凌晔：&ldo;我后悔自己有心，若是无心，便不会有感觉，任尔等将神之尊严玩弄至斯。&rdo;刚刚说话的时间，她的手下已聚气成刀，干净利落地在自己心口划了两刀，从未有过的干脆利落，一颗澄明的冰晶之心被取出。她用寒冰将其封住，径直丢向凌晔的方向，转身梏住了容与的手：&ldo;哥哥，我们回家吧。&rdo;说完便昏倒在他怀里。

容与看着凌晔的方向，眼里是万年寒潭的冰度，他看着他手里的冰晶之心，收起冰刃，只留下一把，丢给他，密语传音道：&ldo;办好你的破事，待汝修成狐冥妖火，烧之，那时琉璃谷见。&rdo;他抱着九歌，消失在琉璃谷的上方天空中，一把桑葚从九歌的衣袖中掉落……

&ldo;凌晔，你知道吗?桑葚的味道怪怪的，且吃多了会头晕。&rdo;

&ldo;那便少食之。&rdo;

&ldo;可是我喜欢啊。头晕便头晕吧，谁敢拿神如何?&rdo;

&ldo;哦?这么肯定?&rdo;

&ldo;嗯嗯。不怕，放心，我和我哥会罩着你的。&rdo;

一群斑鸠飞过，站在桑葚枝头吃着鲜艳的果子，甚是欢乐。

凌晔收敛了目光，收了那桑葚，道：&ldo;归。&rdo;

&ldo;是，凌晔大人。&rdo;无启夫人看着枝头的斑鸠，心道：&ldo;士之耽兮，犹可说也。女之耽兮，不可说也。果然如此吗?主子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?若是心里的光明与黑暗一般呢，两两相抵了呢?可是何处来的光……&rdo;无启夫人惊诧止住，刻意不让自己往下想，看着主子又变为那个喜怒无常的凌晔大人了。

顾陶的记忆到这里也就快结束了，后来她与天帝的交易，千花明也看见了。只是看着凌晔，回了十幽，做了十幽之主，却去见了天帝，央他造一个九歌欢喜的人‐‐这也是后来的千花明。

&ldo;造人之术，终究只是虚像。你不是非得这样做。&rdo;天帝叹气。

&ldo;我……不干净，身子总有一天会坏死，她值得更好的。&rdo;凌晔道。

天帝看了他一眼，&ldo;十幽有条小蛇快要出生，你可将自己的大半修为和九歌的心给他，日后，我会助他们相见，他们定然生情。只是你这般还债，她怕是不会领情。&rdo;

&ldo;多谢。&rdo;凌晔道。

作者有话要说：

昆仑篇完

第66章归位

顾陶醒来，千花明也从她的记忆中出来。

方才所见，九歌覆灭于离渊中的前尘，顾陶是有些印象的。但此时又仔仔细细地重温了一遍，方才觉印象更深。而关于凌晔造就千花明来还债的事情，她却是现下才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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