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,仰起头,望着红色火光中漫天飞舞的雪花,他深深地吸着气,有一点慌乱,鼻子微微有些发酸。
他本该痛哭的,可是他没有。也许痛也是会麻木的吧。
飘荡的雪花落到他的肩上,瞬间蒸发,消失无踪。
没有声嘶力竭的哀嚎,却有一种好像身上的力气都瞬间被抽走的感觉,冰凉的感觉,满是裂纹的手臂,再也透不出金光了。
一种无力的感觉。
这一切,他不是早有心理准备了吗?
言语的威胁不一定对那些猴妖有用,而他只能阻止韩宣靠近灵山,阻止韩宣对他们出手。设法打败韩宣。却无法同时应对那么多的猴妖。
整个灵山早就没有一个人能抵挡这些猴妖了。哪怕只是抵挡一小段时间,等他将韩宣压制都做不到。
终究是赶不及了……
都已经死了其他人呢?他们顺利撤离了吗?
还有谁吗……自己身边最亲密的人,还剩下谁?
缓缓地降落地面,如来赤脚漫步在废墟之上,目光在每一道残墙,每一具尸体的脸庞上来回。
一颗心揪得紧紧地。
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看这座城市。没想到竟是为了搜寻故人的尸体。
随着他的到来,四周的猴妖迅速散开了,一个个悬在空中静静地注视着。
远远地,他看到了马骝、六耳。
一路走到大雷音寺的边上,在那已经整个崩塌的大雄宝殿的废墟,他中见到了观音的尸体。
干咽了口唾沫,他微微低着头呆站着,注视着圆寂的观音。
所有人也都注视着他。
一阵微风拂过。无数的火星被扬上了天空,如同一只只飞舞的萤火虫。
火光中。如来静静地站着,低着头望着废墟间隙之中的观音。
韩宣落到了他的身后百丈开外,似乎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。
所有的猴妖都缓缓地后退了,摆出迎战的姿态。
整个世界似乎都静默了,只剩下火在燃烧。
当再次仰起头之时,如来的眼角在不断抽搐着,他轻声叹道:
“你们,干得真漂亮。做得很好……真的。”
他环视着漫天的猴妖,不断地深呼吸着,有些手足无措。
咬着牙,却是笑了。
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静静地注视着。
“你们在等什么?还在等什么?等着看我的道心破了没有?”
没有人回答。
韩宣的眉头缓缓蹙了起来。
背对着韩宣,猴子双肩微微颤抖着,呼出了一阵薄雾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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