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琪白了脸,心中对弟弟满当当的信任,此时也不由自主晃荡起来。
如懿心里得意,嘴上淡淡道:“永琪,还不过来额娘这里。”
永琪犹豫了。
永曜却没空安慰人心,他毫无动摇,只是冷冷觑着红泥,眉头微微蹙起。
永曜不急不缓道:“全松,再看看她身上还带了些什么,全杞,你去长春宫的庑房搜搜她说的那些银票和人参。”
“对了,另一个鬼鬼祟祟出去的宫女找到了吗?”
“禀告阿哥,应当在路上了。”
永曜点点头,正说着话,他目光在地上一扫,突然捕捉到了地上凌乱无序的面罩荷包旁边散落着些许细微粉尘。
“全杞,先别去了,看看地上这是什么东西?”
小太监全杞一边捂住面纱,一边蹲下,伸头细细察看了一番,联想到什么,心脏顿时狂跳起来。
他慌忙把东西掩好,“阿哥,这,这,这像咱们种人痘用的痘末,这面罩上撒的莫不是痘痂细末!”
众人哗然,恨不得离地上的粉末十万八千里。
容佩立刻往后一躲,躲在如懿后头,不肯再冒头一点。
还在嚷着六阿哥不听话、本宫很生气的如懿瞬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,有些结巴道:“痘、痘疫?有人想害本宫?慧贵妃想害本宫!”
啊,好想堵住这嘎嘎叫嚷的鸭子嘴。
“闭嘴!再张嘴喋喋不休,我让你现在就去闻那粉末!”
如懿闭上那张血红的嘴,吓住一样,彻底老实了。
永曜揉了揉脑袋,实在被蠢得脑壳疼,他长吐一口气,暗道,皇帝可真是不忌口,这也能忍?还忍得对她情深厚谊,两个都是受虐狂吧。
红泥听了,僵住身子,骇得脸色一片煞白,傻呆呆地念道:“怎么会,怎么会有痘痂末,贵妃只叫我送血布啊,怎么会,怎么会……”
红泥呢喃着,双手死死捂住口鼻处的面纱,身子战栗不已。
此时有人匆忙在外喊道:“阿哥,人抓回来了。”
红叶被人一把推在地上,见殿内众人都是一副嫌恶又恨不得远离的表情,就知道事情暴露了,心里却还是存着侥幸,道:“奴婢也是听慧贵妃娘娘命令,看着红泥这丫头送血书而已,其他事都是她一个人干的,与奴婢再无瓜葛。”
她迎着红泥不敢相信的神情,忽略心头微微泛起的愧意,磕头道:“奴婢知罪,请阿哥责罚。”
红泥痛哭道:“红叶姐姐,红叶姐姐你怎么,怎么会……”
永曜见了嗤笑一声,心念微动,随即轻描淡写道:“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,全松,按着她去嗅那地上的粉末,我倒想看看她究竟知不知道?”
红叶脑子轰鸣,还没反应过来,已经有人牢牢按住她,眼看着距离那堆面纱越来越近,她死死屏住呼吸,却被全松捏住下巴,松开牙关。
红叶瞪大眼睛,终于承受不住,大哭起来,“不要,不要,这是痘毒啊,求六阿哥饶命,奴婢有罪,奴婢认罪,奴婢认罪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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