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下了些细密的小雨,天气已经有了秋意,姝丽刚洗漱好出来,身上还带着水汽,推开侧屋的门,藕荷色的轻薄里衣就凉风轻轻吹开一点衣襟。
萧宸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,他坐在软榻上,侧眸刚好看见这一幕,松下手,下去关了窗。
“外头下雨了,陛下过来时可淋到了雨?”姝丽上前几步,装乖讨好着。
萧宸的视线在她胸脯之上轻轻略过,伸手把她往床上抱,帘子一拉,这才回了她:“朕没事,先去洗漱,你不许睡。”
不许睡?
姝丽紧张地睁着眼瞧他,想起他今日早晨说的话,忙认错道:“陛下,嫔妾、嫔妾今日困了,您知道的,嫔妾起得早,嫔妾错了,您就饶嫔妾一回……”
萧宸看着她,笑着点点她的额头,手顺势轻轻捏起她的手腕,勾了一下她的手心,勾唇笑道:“朕都知道,阿宓精力足,说了晚上收拾你就晚上收拾,君无戏言。”
说罢,转身放下了帘子。
雨下到半夜才彻底停下来,守夜的宫人满面通红地候在殿外,也不知是不是听岔了,她们总觉得是听到了皮肉相触的巴掌声。
声音很小,很快就没了。
姝丽洗漱好再度上了床榻,却不让萧宸再碰自己了,躲得稍远些。
她脸皮薄,根本受不住萧宸的欺负。
但萧宸稍稍抬手就把人重新带入怀中,给她揉了揉,有些好笑:“朕还当你是水做的姑娘,怎么这么会哭。”
疼了要哭,羞了要哭,到最后求他他不听的时候更是要哭的厉害。
姝丽喉咙都哑了,一声不吭,脚底下不老实地轻轻踹他。
“阿宓,是还没挨够么。”萧宸在她耳边低声道。
姝丽一下止住了动作,心绪起伏两下,竟是又要哭了。
萧宸没了脾气,连连把她抱到身上哄着:“朕都是极轻的,没用力气,阿宓怎么还哭。”
“刚刚那些话?那都是逗你玩的。”
“阿宓你自己瞧瞧你那指甲把朕都挠成什么样了。”光是肩膀都火辣辣的,后背更不用提了。
姝丽收了点声儿,眼睛看见萧宸肩膀长长几道的红痕,哑了声,又低下头,垂眸低喃:“你自找的。”
萧宸低头吻了下姝丽的头发,闷声笑笑:“嗯,朕的错,阿宓莫要再哭了。”
姝丽扭捏一阵,告诉他:“嫔妾也没有很爱哭的。”
这话完全没有可信度,当初在梦中,姝丽哭得一次比一次可怜,每回受了委屈就要在牡丹花丛下偷偷哭,哪里不爱哭了。
“都是陛下的错。”萧宸实在是太过分了,她只不过是早晨不小心碰了他一下,恰巧打出了声响,萧宸就这样报复她,她都该被打红了。
姝丽鼓起小脸,大有萧宸不承认就发脾气的意思。
萧宸自然承认,继续哄了她好一阵才哄得姝丽入睡,她趴在萧宸身上,面颊泛粉,几寸透进来的光刚好打在她脸上。
屋外时不时有雨滴凝聚后掉下来的声音,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更加让人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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