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揽月勉强地笑了一下。
她这么做,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愧疚更少一些罢了。
田雅之离开了,屋内只剩下云揽月一个人,她看向桌上的红布,走过去,拿起尺子和剪子,很快就将做衣服的布料剪了出来,而后,坐下来专心地做婚服。
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。
谢烬风回来的时候,看到的便是坐在床边,娴静地做针线活儿的云揽月,胸口涌入一阵热流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
云揽月抬头看了他一眼,笑着道,“你娘说新娘子的婚服要自己亲手做,才能与自己的丈夫举案齐眉,恩爱一生。”
谢烬风走过去,在她身旁坐下,问道,“你会吗?”
云揽月手指微顿,说道,“我本来以为我不会,但是,拿到布料之后,不知怎么自然就会了。”
谢烬风眉心微蹙,一把抓住云揽月的手,质问道,“你以前还亲手为谁做过衣服?”
云揽月愣了一下。
“我不记得了。”
谢烬风说道,“你失去的只是五岁之前的记忆,之后的记忆又没有失去,难道那些年,你就没为谁做过衣服?”
云揽月摇了摇头。
“没有。”
她低头继续手中的针线活儿,漫不经心地说道,“可能是我天赋异禀吧。”顿了顿,继续道,“说来也奇怪,做嫁衣的时候,我总感觉这样的场景有些熟悉,好像以前我也曾亲自为自己做过嫁衣一样。”
谢烬风问道,“难道上次你代替洛儿嫁给我的时候,身上穿的嫁衣是你自己做的?”
云揽月摇了摇头。
“那套嫁衣上的刺绣那般精美,怎么可能是我做的出来的呢?”
谢烬风剑眉蹙起。
“那你口中所说又是怎么一回事?莫非,嫁给我之前,你以前也嫁给过别人?”
云揽月迟疑了。
“至少,这辈子只嫁过你一人。”
谢烬风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了一下,不上不下的,堵的他难受。
他走过去,拿过一块红布,问道,“这个是什么?”
云揽月说道,“那是红盖头,上面要绣一对鸳鸯,我那绣工就不献丑了,洛儿的绣工了得,我打算明日让她帮我绣上面的图案。”
谢烬风拿过针线,说道,“我来吧。”
云揽月满脸问号。
“你说什么?”
谢烬风拿过针线,对着红盖头比了一下就落针了,头也没抬地说道,“成亲是两个人的事情,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,你要亲自做你的嫁衣,我自然也要出一份力,上天才能感受到我们的诚意,让我们白头到老。”
云揽月心口发胀,闷闷地说道,“可是,我都不会刺绣,你一个大男人,难不成还会刺绣?”
谢烬风说道,“我以前在军营的时候,衣服破了都是我自己缝补的,针线活儿自然会一点。至于刺绣,我会画画,刺绣应该也不在话下。”
他很快就被自己打脸了,绣出来的鸳鸯连云揽月之前绣的小黄鸡还不如,看不出是什么怪物。
云揽月噗嗤一笑。
“好了,你别捣乱了,这块布都被你浪费了,还是我自己来吧!”
谢烬风感慨道,“原来刺绣这么难,我之前错怪你了,你绣的香囊,其实还蛮可圈可点的,至少可以看得出绣的是什么。”
云揽月,“……”
不会夸人还是闭嘴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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