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没有原生家庭问题。”
&esp;&esp;“没有校园霸凌。”
&esp;&esp;“没有轻生想法。”
&esp;&esp;“我不想做这些测试题。”
&esp;&esp;“我也不需要心理辅导。”
&esp;&esp;“请问我可以走了吗?”少年声音礼貌而疏离,黝黑瞳仁隐隐透出几分不耐。
&esp;&esp;心理咨询室内。
&esp;&esp;咨询老师看着平板中传来的成绩单,态度和善地询问着。
&esp;&esp;每个问题都有回答,但很明显,对面的男生十分抗拒。
&esp;&esp;谈下去只会让他更为焦躁。
&esp;&esp;老师注意到他的视线落在桌面的小鱼缸上,打算从兴趣上入手。
&esp;&esp;“你喜欢养宠物吗?”
&esp;&esp;何嘉树摇头,他对生灵都没什么耐心,不会出声的植物更适合他。
&esp;&esp;“要不要试下喂它鱼食?”
&esp;&esp;老师放入几粒鱼食,金鱼游动,尾部在小小的缸中掀起温柔的涟漪。
&esp;&esp;“我喜欢养鱼,养鱼的时候这些小生灵依赖且信任你。”
&esp;&esp;“我是被它们需要着的。”
&esp;&esp;金鱼鳞片绚丽,陷于透明的缸,只能依赖主人的投食。
&esp;&esp;人不一样。
&esp;&esp;人总会离开,离开这一汪死水。
&esp;&esp;独剩他对着空空的鱼缸。
&esp;&esp;他垂下眼眸,平缓自己不悦的想法,薄唇抿紧成一条直线。
&esp;&esp;接下来的谈话更为乏味空洞,对面男生的情绪越发不对。
&esp;&esp;老师只能中止这段谈话。
&esp;&esp;“如果有需要,可以来这里找老师。”
&esp;&esp;“你放心,谈话具体内容遵循保密原则,我不会告诉班主任或是家长。”
&esp;&esp;“但是你们班主任联系我,说是比较担心你?你希望我怎么回复?”
&esp;&esp;老师说的话温和而体贴,在诚挚地询问他的意见。
&esp;&esp;何嘉树能感受到其中的关怀。
&esp;&esp;他愣了几秒,很快收敛了隐约透露出的攻击性,思索了几分钟,才认真地回复老师。
&esp;&esp;“麻烦您说,我只是高叁压力太大,自己能转换好心情。”
&esp;&esp;“…谢谢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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